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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歌》与我

2010-04-29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1958年,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母亲杨沫的《青春之歌》出版了,并且一下子轰动全国。但对我,一个11岁的小男孩来说,很不以为然。当时还同时出版了几部有影响的书,如《林海雪原》、《烈火金刚》、《敌后武工队》、《红日》等。这些书比母亲的书更吸引我。我不喜欢读《青春之歌》,觉得不打仗,没意思,看不下去。

那时我很左,以为母亲的书有小资产阶级情调,尽是谈情说爱,不革命,很为母亲感到丢人。我内心深处特别希望母亲是个女八路,腰里掖着盒子枪。后来下乡插队多年之后,思想有了巨大变化,但又认为《青春之歌》说教味儿太浓,太革命,太左了。

我真正认识母亲书的价值还是在母亲去世后……

作为儿子,我怀念母亲主要还不是因为她写了什么书,有多大名气。而是因为她给了我生命,并两次把我从病危中抢救过来。而自己呢?在“文革”中母亲处于困难之际,却从背后给了她一刀。为了去越南前线当英雄,不惜踩着母亲的身体爬,还美其名曰“大义灭亲”。可后来自己遇到几次大灾大难,都是母亲出面帮忙。特别是她的晚年,给了我那么多的关爱、信任和提携。我缺钱,她给我钱;我缺住处,她给我住处;我缺关系,她给我提供关系……她临终前多次呼唤我的小名,令我的心颤抖。

如今,母亲已经离开我15年了,我依旧享用着她的恩泽。15年了,母亲的大羽绒服还在为我御寒;母亲的粗毛线帽子还保护着我耳朵不冻;母亲的书籍词典稿纸等还供我写文章之用;母亲的名气还常常波及我,一次次让我沾光。

不久前,我的《烈火中的青春》出版了,印数还不到一万,使我对母亲的《青春之歌》有了更多的宽容和理解。两代人的青春之歌非常不同,却同样充满着献身精神。

(《北京晚报》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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