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没有什么器物比唐三彩更能诠释那个荣耀朝代的热烈、富庶与繁盛。
曾被当“瓦器”贱卖
在上个世纪之初,洛阳修铁路时,因当地古墓众多,唐三彩大规模出土,但时人并不识货,认为它只是个“带釉的陶器”而已,甚至被当作“瓦器”随意砸弃。到了清末,北京的琉璃厂一带已是著名的古董荟萃之地,但当洛阳一带出土的“带釉陶器”倒腾到这里出售时,大多是被当作卖不出去的下脚货来处理的。
经过近代考古学的奠基人罗振玉的极力介绍和推荐,这种釉陶器顿时身价倍增,很快成为古董商和文物爱好者争相收藏的对象。其生动传神的造型和神秘变幻的釉色似乎更受西方人的青睐,外国古董商人甚至抢在了中国古董商之前认识到唐三彩的价值,大肆收购,使得许多帝王陵墓和珍贵文物因此而遭受灭顶之灾。
由于史书上对这种经过淘洗的陶土做成的陶器并无明文记载,它的釉色通常有黄白绿三色,人们便习惯叫它“唐三彩”。而事实上,唐三彩并非只有三种颜色,国博收藏的“骑驼乐舞俑”就有黄、绿、黑、赭、红等多种颜色。
乐舞俑毫发毕现堪称代表作
国博的“骑驼乐舞俑”是1957年出土于陕西西安西郊的鲜于庭诲之墓。鲜于庭诲是唐玄宗李隆基的亲信,曾参与平定“韦后之乱”。
这件三彩骆驼载乐俑是盛唐时期的杰出作品,骆驼高58.4厘米,首尾长43.4厘米,人俑高25.1厘米。骆驼高大健壮,引颈昂首,背上搭的条纹毡毯色泽鲜艳。几个舞乐者或坐或立于驼背之上,中间站立的舞者高鼻深目,络腮胡须,当是胡人,他右手握拳前伸,左手藏在甩开的袖内,似随乐起舞;周围的四个乐手两胡两汉,前面一个胡人乐手横抱波斯式的四弦曲项琵琶,印证着隋唐时期的龟兹乐和西凉乐“以琵琶为众乐之准”的说法。
中国社科院考古所副研究员姜波评价道,这件唐三彩充满生动欢快的异域风情,是当年络绎不绝的骆驼商队奔波于漫长“丝绸之路”的真实写照,令人不禁遥想盛唐时代胡汉交融、热烈富庶的盛世年华。唐代帝都长安是当时著名的国际性大都会,云集了远至波斯大食、近至新罗日本等各国的使者和商人,这件作品堪称这种胡汉交融景象的真实写照。
此外,俑的衣褶须发、骆驼的绒毛、毡毯的边穗都历历可见,颜色柔和清丽而不浮华,釉色焙烧匀净而无瑕疵,也充分显示了当时唐三彩烧制技术达到了极其娴熟的高度,堪称唐三彩的代表作品。
(《北京晨报》3.25 张旭光 姜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