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以阻止“人道主义灾难”为名,北约以其800倍于对手的实力,对原南斯拉夫联盟实施空中打击。然而,尽管北约如此大动干戈,但对原南联盟有生力量的打击却成效甚微。原因何在呢？

    加密的信息

    鉴于朗布依埃谈判破裂,北约对原南联盟,主要是针对塞尔维亚的军事打击已在所难免。塞尔维亚军方十分清楚,自己根本无法与北约抗衡。最好的准备就是掌握北约战机每次行动的准确目标与时间,从而及时予以防御与疏散。

    经过周密准备,尽管北约使用了最为先进的电子干扰装置,但塞尔维亚军队仍得以捕捉到北约全部联络指挥信息。然而,这些信息均已经“加密”。若想成功破译密码,获得北约军用飞行图极为关键——北约为保障空中与地面的联络顺畅,前往执行轰炸任务的每一名飞行员手中均有一份军用飞行地图,地图上较清楚地标有对各个城市与地区的指代、各个区域的界定、划分等等。在塞方获得的北约方面的录音中，很多指代及“约定”都与飞行图有关。

    战争尚未开始,南军方即将这一任务交给塞尔维亚情报部门去完成。

    窃取飞行图

    北约对原南联盟的空中打击正式拉开帷幕后，马其顿首都的斯科普里机场,主要成为美军“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起降基地。塞情报人员迅速发现,在执行完每一次飞行任务后,飞行员均不会马上离去,他们喜欢停留在基地内的酒吧间里喝上两杯。通过送饮料、套近乎等等,在机场工作的塞情报人员成功地与部分飞行员,以及机场的北约地勤人员结识。从此,塞情报人员随便接近北约的武装直升机,也未有人对此表示丝毫怀疑。

    尽管如此,拿到并复制飞行图仍十分困难。起初塞方试图在飞行员离开飞机时在座舱内进行拍摄。但由于动作过于明显,这一想法很快即被否定。塞方后来发现，武装直升机在执行任务之后,一般将在机场上滞留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利用这段时间地勤人员会对飞机进行各种维护与保养。塞情报部门经反复斟酌后决定,利用这唯一的空档时间,从座舱内将飞行图取走,在附近最为安全的地方拍摄后,再将其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

    破译密码

    按照原定计划，塞方成功获得了北约飞行员使用的飞行图。结合几天来录制的飞行员与地面指挥部之间的通联录音，南斯拉夫军方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将北约空中联络密码完全破译，从而掌握了北约指挥部所下达的各种指令与指示。

    例如，各种冷兵器意指歼击机，如弯刀、短剑等；各种野兽意指强击机，如黑熊、美洲豹等；各种货币意指轰炸机，如马克、欧元等等。对于丝毫没有空中优势的南军方来讲，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一旦清楚哪一类机群即将飞临目标上空，南军方即可迅速作出判断，这一目标将遭受何种程度的打击。

    由于北约空军密码的破译，南斯拉夫军方开始了更为积极的对空防御，借助从飞行员那里获得的军用飞行图，可迅速得知北约空军即将攻击的目标方位。从轰炸行动的第六天开始，北约的每一次攻击尽在南斯拉夫军方掌控之中。

    虚假的目标

    北约对南斯拉夫实施空中打击的过程中，地面指挥部向战机下达准确的攻击任务及目标引导的时间至少需要5分钟，一般要持续10分钟以上。正是因为这宝贵的5～10分钟，南军方得以迅速实施机动转移和疏散。就是在离开的同时，也不忘记在原阵地上留下一些坦克或装甲车模型等预置的虚假目标，诱使北约空军继续完成自己的打击任务。

    在78天的轰炸行动中，尽管北约方面一再表示，其轰炸准确率高达99.6%，但据战时曾任南空军与防空部队司令的斯米利亚尼奇上将回忆录中的记述，北约轰炸中遭打击最为严重的南空军与防空部队，仅牺牲39名官兵，占整个参战人员的0.19%，另有40%的武器装备和38%的固定设施被毁。据南斯拉夫方面统计数据，轰炸中南全军共有271名军人阵亡，可见北约方面高达99.6%的轰炸准确率，绝大多数不过是些模型等虚假目标。

    （《光明日报》5.16、17 宋文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