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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香港做现代中国作家研究,在与我交往的内地新文学作家之中,茅盾的身体状况是较不好的一位。晚年的茅盾埋首写作回忆录——《我所走过的道路》,直到1981年逝世之前,他只写了上卷、中卷,把未竟的下卷也一起带走。
据茅盾的儿媳、也是其秘书的陈小曼私下向我透露,茅盾原不想当文化部长,他曾向周恩来提出过,说他是一个作家,不会当官,还是让他写作为好。当时周恩来曾表示同意,后来毛泽东亲自向茅盾提出,说是因为考虑到人事的安排等问题,不得不请他去当文化部长。茅盾才说,既然是整个工作需要,他只好照办。随着行政事务的羁身,例如接待外宾和许许多多的外事活动,他已没有精力继续进行写作了。
茅盾晚年把生命余焰全扑在写作上。据陈小曼透露,茅盾写作都是亲力亲为的,他不习惯录音和让别人代笔。但除了行政工作外,他还要频繁地接待登门求见的人群,例如题词写字,作者请求给他的作品题书名,杂志请求题刊名,等等,茅盾因盛情难却,不便拒绝,穷于应付。这些事情占去茅盾很多时间,使他不能心无旁骛地专心创作。
(《羊城晚报》12.6 彦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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