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改仅仅符合当下的法律和道德还不够，还必须直接或间接地得到社会成员的同意，也即必须符合“未经同意不得征税”这个文明税收治理的基本原则。前者要求每一项税改内容要有“法”可依，符合法律和道德，后者则要求必须同时征得“社会成员的同意”，不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而且，后者重要于前者。因为后者关涉一种税改方案的终极合法性，前者仅仅关涉一种税改方案的合法律性。

    在通过税改走向优良税制的过程，也就是运用法治思维设定、审定税改目标与内容的过程，也就是把“未经纳税人同意不得征税”原则不断法治化、具体化的过程，就是不断接近大多数纳税人真实税收意志的过程。一个社会的税收治理，包括税改，究竟是否属于真正的税收法治，辨析的根本标准就在于，其强制是否获得了全体纳税人或大多数纳税人的同意。

    回望现实，当下中国的税收治理（包括税改），无疑距离真正的法治还比较遥远，最多不过“合法律”，或者说有“法”可依而已。在这种法治思维左右下的税改，其缺陷与危害无需赘言，只会延误中国税改的现代化进程，不断远离文明的税收法治大道。因为就法治的本质而言，体现的莫不是人道自由精神，是“把人当人看”，“使人成为人”人道自由精神的制度化和具体化。这就是税改呼唤法治思维的真意所在——“合法律”不是税改的重要原则，“合法性”才是税改的关键问题。

    （《深圳特区报》3.26 姚轩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