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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集电视纪录片《点燃理想的日子——<东方时空>传奇》于5月1日在中国网络电视台上线。
借来的20万元启动经费
初创时,《东方时空》没有一分钱的经费、没有一台电脑,所有的报告都是孙玉胜(时任《东方时空》总制片人)手写的,而最早的一笔启动经费20万元是借来的。借钱办节目,在中央电视台是破天荒头一回。当时,这份由孙玉胜执笔写的报告用了“承包”这个词。
为使承包方案顺利通过,孙玉胜把最严厉的惩罚条款写在了报告中:如未能完成承包指标,除了行政方面的处分外,经济上要扣除每人工资的50%,扣除期为一年(当时中央电视台的职工,月平均工资是1000元左右)。
后来,节目组得到了答复,只给5分钟广告时间,广告自己拉,其他一分钱都没有。刚开始,策划班子借用别的栏目的20平方米的玻璃房子办公,在随后的四个栏目——《焦点时刻》、《东方之子》、《生活空间》、《金曲榜》内容形式确定后,中央电视台并没有给节目组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而是由制片人分别租借北京的各个公寓楼。
六里河的集体生活
《东方时空》节目背后是一群拥有人生抱负的“年轻打工者”们。他们中很多人辞掉原先的工作跑到北京,水均益几乎是当时唯一一个从正式单位调来的员工。
节目编导周兵是“北漂”一员,大年三十还要去采访,干了一天没吃饱饭,在擦干眼泪回到地下室的集体宿舍时,发现白岩松两口子摆好了一桌年夜饭在等着大家。而现在身为知名电影导演的李玉在她二十几岁的时候,也是放弃了济南电视台主持人的工作,“跳上火车”就来了。
“那时候都年轻啊,都想做点事儿,大家真的是废寝忘食,几乎是半夜两三点睡,早上6点就得起,可见我们那个时候的工作强度有多大。”梁晓涛说。
大家合租一间民居,吃住、剪片子都在一起,过着集体生活。纪录片里还收录了当时周兵拍摄的一段珍贵的影像,当时他们租住的民房在六里河,因为暴雨,房子被水淹了,住在里边的白岩松等人开始往外搬东西,周兵举起摄像机拍下了这个画面。
淘汰制“淘出”好作品
当年,《东方时空》开创了栏目制片人体制的先河,一切事情制片人说了算。在对新人的培养上,像陈虻、时间、张海潮这些制片人,没有对新人进行那种呵护式的关照,而是教会新人有一个强大的内心。
李玉回忆说,“新人来了之后,并没有老编导带你,大家都在忙,你应该经受这种摔打,呵护不是一个做纪录片的人应该做的事情,你就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头去磨。”
没钱、没房子、没工资都没有让这些年轻人退缩过,只有一件事儿让编导们寝食难安,在制片人体制下,编导末位淘汰制显得尤为残酷——编导们每月都进行10名以内排名,第11名得卷铺盖回家。
《东方之子》编导张朝夕在一次排名中排到了第11名,他好不容易求得第二次机会,一个月之内编出了十几个节目,终于得到了制片人时间的认可,留了下来。“那时候我做片子真的是战战兢兢在做,内心要求自己不能有一次失误。如果做出的片子不被这个团队认可,我马上就失业了。”周兵回忆说。
残酷的竞争创造出一个个广为流传的好片子,而节目组的开放思维也吸引了更多社会上的民间导演。拍摄《东方三侠》的蒋樾原是单干,被邀请到《东方时空》后,才发现原来电视台也有这样自由创作的空间,“那时候拍个8分钟的片子给2000块钱,我拍了3个,制片人就果真给了我1万块钱,那个时候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蒋樾说。
20年过去了,重谈《东方时空》对今天的社会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导演张洁回答:“新闻是时代的镜子,《东方时空》20年聚合起来的个体回忆,不止于怀旧,不止于纪念。回首,是为了向历史汲取力量,是为了明天更好地前行。”
(《东方早报》5.3 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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