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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维尼尔版插图本《伦敦文集》

2003-09-07 00:00:00 来源:博览群书 潘小松 我有话说

1980年参加高考前在教室里自习,有同学拿了本商务印书馆英文注释本《马丁·伊登》诱惑我,自那时便记住了“热爱生命”的美国作家杰克·伦敦。也是1980年+纽约“阿维尼尔丛书”(AVENEL BOOKS)出版了插图本《伦敦文集》一卷本,收长篇小说《野性的呼唤》、《白芳》、《海狼》和40篇短篇小说。藏书里的这册精美的插图本已显陈旧,纸页泛黄。1980年的东西已经像古董了,况那年上大学的人乎!伦敦说过:平静地生活很容易,但平静的生活根本不是生活。按照霍罗维茨(PAUL HOROWITZ)的话说,伦敦把生活过到了极至。1916年40岁上死去时,伦敦完成的事情比活了80岁的许多人要多。批评家卡津(ALFREDKAZIN)说伦敦最伟大的作品是他自己,的生活故事。
  
  伦敦贩卖过牡蛎,在旧金山当过政府的巡差;曾经是水手;也曾经当过农业改良手;在北太平洋猎过海狮,在冰冻三尺的克隆戴克淘过金;当过战地记者,也当过有奖征文记者旷伦敦还曾经是社会主义的鼓动家,后来上过大学的讲台。他过过居家的生活,也过过四处流浪的生活。伦敦的少年时代是在艰难困苦中度过的,霍罗维茨说让人想起狄更斯小说里的人物。日后成为知名作家的伦敦是自学成才的。他博览群书,科学文学无所不读。从1898年到生命结束,他保持了.一天一千宇的工作量乙人们大抵记住的是他写的冒险故事和儿童故事,其中包括《野性的呼唤》和《白芳》等名篇;其实,他也写、政治寓言、社会经济论文、科幻小说;写揭露资本主义时弊的文章,写农业改革方面的文章。他的作品质量参差不齐,有极廉价的速成品,也有抒情诗般美丽的文学经典如《野性的呼唤》、《海狼》和《马丁·伊登》等。17年的写作生涯里,伦敦出版了50本书,外加数百未结集的篇什。霍氏说把伦敦的生活和他的文学成就分开是不可能的。雷伯(EARL LABOR)教授说伦敦的成功原因有三:一是他贫困——决心摆脱受压迫的处境;二是生活阅历丰富、见多识广;三是博及群书,对艺术有哲学家的通透理解。
  
  伦敦是个人格个性复杂的作家,内心充满矛盾。他宣称自己是个社会主义者,但首先又是个崇尚个性自由的人;、他信仰社会主义、谴责资本主义不平等,同时自己又努力争取在资本主义制度里获得成功。伦敦的确比他之前的美国作家能挣钱,但身体却也每况愈下,超负荷劳动毁了他的健康。
  
  我们从前读书时被告知《马丁,伊登》是伦敦的代表作。美国入则认为《野性的呼唤》和《白芳》是他最好的作品。《野性的呼唤》刚出版就获成功,作者的声誉远播海外。当今,全世界各年龄层的读者都在读这两本书。在写《野性的呼唤》之前,伦敦写过另一则狗的故事,那狗代表绝对的恶。《野性的呼唤》里的狗则是从阳光明媚的加州被带到冰天雪地的金矿,,历经磨难后响应大自然的呼唤回到旷野,按批评家的说法是?回到更高的生活”中去了。《野性的呼唤》获得成功后,伦敦着手写另一只狗的故事;这回是把旷野的狗带入文明的世界。《白芳》就这么诞生了。“然而,《白芳》缺少《野性的呼唤》里的神话诗意。”《野性的呼唤》和《白芳》的主题都是写自然与文明的冲突。
  
  许多人认为《海狼》是海的题材里写得最好的小说,“因为这个故事写得动人而有史诗韵味”。伦敦写它时也处于最佳状态。《海狼》不仅在文学上获得了很大的成功,而且在荧幕上的效果也很好。在海的题材上,麦尔维尔(《大白鲸》的作者)是伦敦的榜样。取材是他在北太平洋猎海狮的经历;笔法是现实主义的。《海狼》反映了伦敦内心“理想主义和物质主义的冲突,良知与欺诈行为的冲突”。
  
  在二十世纪里,伦敦的作品前后命运不一。1916年他死后,人们渐渐淡忘了他的书。到1936年,批评界说他“过时了”。六十年代,人们又开始重新评估他的作品,这一时期研究伦敦的专著和传记相继出版,他的作品因此得以再版。霍罗维茨说:“不错,伦敦的作品有许多缺点,短处藏不住。有些人物写得似乎太单一,尤其是写女人的时候。有些男主人公又似乎英勇得令人难以置信。他对爱情和性的描写不失浪漫和感伤——一言以蔽之,是维多利亚式的。”伦敦觉得自己创作的目的是表达政治社会理念‘,因此在中国甚获好评。西方则认为他思想盖过艺术,影响了文学效果。
  
  伦敦曾一,度感觉自己缺乏想象力,担心江郎才尽。他因此通过阅读报纸来获取灵感,有时还让别人讲亲历的故事,甚至从另一左翼作家刘易斯(SINCLAIR LEWIS,当时他是刚出校门的记者)那里买故事。伦敦还从吉普林(RUDYABD KIPLING)的作品里“借”东西。写作生涯的初始,伦敦坦承:“我的作品里到处都是吉普林。我甚至引用原文。假如没有吉普林;我不可能走上现在的写作之路。”有人称他为“北方的吉普林”。霍氏说伦敦作品里的神秘力量超过了他的老师。瑕不掩瑜,伦敦的作品仍是文学经典。雷伯教授说伦敦最糟糕的作品也有可读的地方。虽然有时略显笨拙,但他的作品从不乏味。这大概就是大师与一般作家的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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