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春天的北京沙尘暴和春雨交替而来,草色浅淡,一如书肆中名字吸引人,但读之却较少可回味东西的新书。但毕竟,新意如春意在渐渐地生长了。
近日有两个JIMI的书挺热闹。
更热闹一点的是台湾的几米,他的绘本书经由辽宁教育出版社和三联书店几乎同时推出,有6本,《地下铁》、《1.2.3木头人》、《照相本子》、《我的心中每天开出一朵花》、《向左走·向右走》、《月亮忘记了》,加上前年昆仑出版社出版的《微笑的鱼·森林里的秘密》,几米的书已几乎全有了大陆版本。这些书甫一上市,便遭到许多鲜活男女的青睐和传诵,媒体也纷纷加入大合唱,读几米成了嘎然而至的时尚。几米的书中大都是图,文字只有一点,但意味深长。图更是有一种晶莹澄明的意境,想像力和空间感好极了。在这座座钢筋水泥的城市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朝五晚九的生活,物质的追逐,精神的无依无靠,那种单纯的诗意变得少之又少,久了,心灵上便有一层厚厚的辨不清颜色的尘,总是很长时间闻不到草香,看不到星空,做不了带颜色的梦了,幸好有了内心极度敏感美妙的几米,让我们陡然发现另一个纯度天然的诗意空间。在这一点上,几米是超越市场,几近信仰之美了。
另一个是大陆的吉米,他是一位形象设计师,和毛戈平、徐晶同行。他的《吉米与时尚之美丽手册》(中国城市出版社)是现实的梦幻制造记录,为女性打造理想中的面孔。莎士比亚说:“女人有两张脸,上帝给了她们一张,她们自己再造一张。”吉米帮助她们“人换思想脸换妆”。随着社会分工越来越精细化,这一职业也越来越同国际接轨,不仅仅是简单的化妆而已,而是另一种独特的人体艺术,岂可等闲视之。更何况,这是一个谁都没有勇气素面朝天的女性年代。所以吉米像F4一样,备受大大小小的女生欢迎。
前几天看电视,《半边天》,伶牙俐齿的张越在访问西安市郊的农民刘小样,后者是一个不甘于农家生活现状的青年妇人,她直言宁愿有追求新生活的痛苦,也不愿活的平淡而麻木。说到读书,她说无书可读,就读电视,读《读书时间》,看那上面的字幕,入神,什么活儿都停下。
这是个电视传媒称王称霸,胜者通吃的时代,特别是CCTV,动辄以亿来计算观众群。无疑,电视必须媚俗,但在这一片“俗”海中,《读书时间》却是“立身不随俗流转”,虽然很艰难,几年来却也渐渐有了深度和品位。
《读书时间》栏目出书了,叫《〈读书时间〉四十二本书》(吴玉仑主编 山东画报出版社)。《读书时间》主持人李潘也出书了,叫《真不容易》(西苑出版社)。书名都起得平易,十分低调,好像生怕裹挟进“央视出书热”潮流之中似的。
《〈读书时间〉四十二本书》其实集纳了该节目的四十二次嘉宾访谈,大多是响当当的名字,黄仁宇、黄永玉、大江健三郎、陈香梅、傅聪、王世襄等等,也有海内外风头正劲的中青年写书人,余秋雨、陈平原、朱德庸、林清玄、陈丹青、刘索拉等等,都不是善茬儿,都谈出了许多书内书外的精思妙语,可补电视过眼即逝的缺憾。
李潘的《真不容易》也不赖,讲述她与数十位文坛学界人物的荧屏往来和语言交锋,李潘没有只是将电视的声音变成文字,而是再创作,笔下所写名家高手,能从纸上立起,如王朔、周国平、莫言、迟子建、刘震云等,亦可见李潘自家性情和灵气文字,读后觉得做一个读书节目的主持人不容易,不简单。
“鸡皮疙瘩”系列,接力出版社先出了4本,《死亡之屋·远离地下室》、《噩梦营之旅·邻屋幽灵》、《古墓毒咒·魔镜隐身记》、《魔血·倒霉相机》。作者在《致中国读者》中写道——
读者们,请小心……
我是R.L.斯坦,欢迎到“鸡皮疙瘩”的可怕世界里来。
你是否曾在深夜里听到过奇怪的嗥叫?你是否曾在黑暗中听到脚步声——却根本看不到人?你是否见过神秘可怖的阴影,幽幽暗处有眼睛在窥视着你,或者身后有声音叫你的名字?
如果是这样,你应该了解那种奇特的发麻的感觉——那种给你一身鸡皮疙瘩、被吓呆的感觉。
每个人似乎都有过小时候既想听鬼故事,又怕听鬼故事的经历,那种又恐怖、又新奇、又愉快的感觉是莫名的。年少时的“惊险”刺激体验肯定是成长中必经的事,因此“鸡皮疙瘩”在《哈利·波特》之前,就在欧美大畅其销,有着亿万的大小读者。
孩子们,让我们读“鸡皮疙瘩”,看看谁的胆最大!
另一套“小妖怪”系列童话,虽名为“小妖怪”,却并不可怕,还很可爱,这套由日本著名童书作家角野荣子著,佐佐木洋子绘图,新蕾出版社出版的图文并美的书让人朵颐大开。《可怕的咖喱饭》、《给你剪个酷发型》、《匹萨饼,救救我》等10本,分别住在餐馆、理发店、糖果店里的三个小妖怪阿奇、卡奇和桑琪和他们之间的可爱故事总是很令人开心。
有个民谚说:“北京人看外地人,都是他的下级,上海人看外地人,都是乡下人,广东人看外地人,都是北方人”。可见地域成见的集体无意识影响之深。
朱学勤认为一个地方人看另一个地方人存在地区的“视觉盆地”(大意如此),比如上海人看不上苏北人,大连人看不起沈阳人,青岛人看不起济南人,杭州人瞧不起萧山人,但大家却似乎一起看不起河南人。
河南人为人诟病已经很长时间了。民间流行关于“董存瑞”、“飞毛腿”等等拿河南人当笑料的段子,招工招聘招商,河南人不被“待见”,在许多传媒上,河南人也有被妖魔化的倾向,河南怎么了?河南人惹谁了?
张向持的《解读中原》(作家出版社)和马说的《河南人惹谁了》(海南出版社)近日被热读。两本书都是针对这个国度中最大的最严重的地域歧视而写的,作者分别从历史、文化、心理、地域、经济、政治等角度来剖析河南,从正面的角度来为河南和河南人而辩护,作者进行了大量细致的调查和积累思考,写出了中原的气象和内在品格。
美国学者阿伦森说:“消极意义上的偏见是指对于根据错误或不完全的信息概括而成的可辨识团体的敌对或负面的态度。”
总之,我们面对一地之人时,总是这个人和那个人,而不是这里人和那里人,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同时,大了说河南在中国的地位颇类似中国在世界的地位,每60个地球人中就有1个河南人,要紧的都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赵园的《艰难的选择》、《北京:城与人》和《明清之际士大夫研究》等论著都曾显示她是一位思维缜密、学风谨严、文笔清爽的学者,这样的孜孜于学的人如今煞是少见。年首,她出了一册不算厚的——《易堂寻踪——关于明清之际一个士人群体的叙述》(江西教育出版社),用学术论文与散文小品之间的“第三种笔墨”?陈平原语?来写明清之际赣南的易学群体。她寻访了南昌、赣州、宁都、南丰等地的易堂遗迹,披阅了许多典籍文集,通过魏禧、彭士望等“易堂九子”在“危机时刻的友谊”,写明清之际士大夫的气格、风骨、处境和命运,文字很轻松,读后掩卷,心情却不轻松。
在“行走文学”概念提出之前,祝勇就以《行走的祝勇》先声夺人地来为他的文集命名了。祝勇近日主编的“深呼吸文丛”,《遗迹》《凤凰》为他所写,《收藏》《斑纹》为周晓枫所写。这4本书首先给人的印象是书做得真好,用纸、设计都不俗,再读文字,均为大文化的散文,写童年旧事,写历史遗址,写凤凰故事,写动物情感,颇有韵致和见地,其中李玉祥的田野摄影、刘倩的性灵插图都为这套书增色不少。
刘长春的书法散文在《十月》《东海》等杂志上系列刊出时,我就有过拜读,作者用书家、作家以及学者的三重眼光来看书法史上的那些人物,将书法与文化、与人生联系起来写,知人论世,写出了书法“妍因俗易,质以代兴”、“形其哀乐,达其性情”的艺术风神,是书法界的好文,也是散文界的奇花。近日结集为《墨海笔记》(人民文学出版社)更见全豹完形。
摄影家李振盛教授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在国内闻名,这源于他的一组拍摄记“文革”的照片,衣服帽子上挂满毛主席像章的虔诚的解放军战士,黑龙江省委书记被剃阴阳头,一群僧人手持“什么佛经,尽放狗屁”的辱骂牌子……后来,他在潘家园垃圾站发现万张摄影名作的新闻也屡被媒体提及。他的《追忆瞬间》作为江苏美术出版社“名人手记”丛书中的一种近日面世。作者题记“百姓的经历,黎民的故事,既是财富,更是历史”,书内记叙了他目击的信史。
新人类是“七十年代人”、“花花少年”、“新新人类”、“E世代”、“Q人类”、“飞一族”、“飘一代”等等的总称,《新人类》(苗凡卒著 花城出版社)用国际流行的城市手法对新人类进行案例归类,并用故事的方式讲述新人类的种种案例体征,以及行止状貌,让我们看到了时代造就的新人群。同时作者苗凡卒本身也是这样的“新人类”,是在家上班的SOHO,所以他很有发言权。
“疯狂英语”已经疯狂了好几年了,李阳也有极高的知名度。李阳还被《新周刊》和湖南卫视树为“新锐人物”,和张元、米丘、张朝阳等人一样,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传媒捕捉并演绎,《英语也疯狂》(文化艺术出版社)记录了张元以“疯狂英语”为题材拍纪录片、电影的过程,也写了李阳的成长史和观念,以及他近乎宗教催眠术式的操作模式,读之,让人觉得“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这句话极有道理。李阳也是新人类。
“扮酷”、“装酷”、“酷毙了”、“你好酷呀!”这些流行语已让我们耳朵眼儿生出茧子了,不新鲜了,但“酷”(COOL)以及它所代表的时代精神及时代演进我们都不甚了了。《酷天下》(迪克·庞坦 大卫·罗宾斯著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一书告诉你世界范围内的“酷史”。
《谁动了我的奶酪》已经满大街都是了,不仅柳传志、王石们在看,白领们在看,孩子们也在看,北京的过街天桥上时不时能看到盗版的,无疑,它在商业成功了。但也有人不服,文坛女子陈彤就是其中一个,她写了一本反“奶酪”的书《我能动谁的奶酪》(中国青年出版社21世纪出版社)虽有跟风搭车之嫌,但也自有其自我逻辑。新人类陈彤认为成功就是要不断地拿走别人的奶酪。反之即为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