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奥林匹克公园里，在北京城市中轴线的西侧，有一个引人注目的建筑，她像一座典雅的水晶宫晶莹剔透，像一个蓝色的方盒子柔美端庄，像一个弹性的冰果冻清爽宜人，她就是奥运会主场馆之一――国家游泳中心。
国家游泳中心有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叫做水立方，建筑面积79532平方米，设坐席17000个。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她将承担游泳、跳水、花样游泳等比赛项目。
水立方不同于其他奥运场馆，她是全球海外华侨华人、港澳台同胞捐款修建的。这是一座港澳台侨同胞用爱心凝聚的水晶宫。
北京奥运，要有我们的一份子
筹办2008年奥运会之初，北京市政府不鼓励捐款修建奥运会场馆，有中央政府和全国人民的支持，北京市政府有信心、有能力办好这届奥运会。之所以这样做是担心自发的捐款变成一种变相的摊派，然而这个想法提出后，遭到了很多港澳台侨同胞的猛烈“炮轰”。
印尼华侨黄先生说：“2008年奥运会不仅是你们北京的奥运会，也是全体中国人的奥运会。我希望能够给我们一个机会，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参加奥运会。可你们的决定使我们海外华侨想表达热爱中国之情都无处表达，我们全家强烈抗议不让我们华侨为奥运会捐款的决定。”
港澳台侨同胞纷纷表示：“北京奥运，要有我们的一份子！”2008年奥运会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了众多港澳台侨同胞的眼球，作为北京市侨办主任，乔卫反复思考着怎样才能在奥运史上留下他们对祖国的心意？
2001年国庆之夜，北京市人民政府举行盛大招待会欢庆建国52周年，澳大利亚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邱维廉先生作为海外来宾代表在招待会上致辞。他说：“今年，中国申办奥运已经成功了，我提议由海外华侨捐款建立一个标志性的奥运场馆建筑，以体现海内外中华儿女共同办奥运的民族团结精神。”
这是海外华侨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提出由华侨捐款修建奥运场馆的建议，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2002年7月25日下午，北京市委的领导聚集在一起开会，乔卫代表北京市侨办向市委领导汇报了港澳台侨同胞提出要为奥运会捐款的事情。大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北京市委书记一锤定音：“由华侨同乡会、校友会等海外社团自愿捐款修建一个中华牌体育馆，这是华侨爱国心的体现。根据大家的意见，现在确定用港澳台侨同胞捐款建一个奥运场馆，费用1亿美元左右。”根据会议精神，北京市政府选定了捐款修建国家游泳中心。
国家游泳中心看台一共有17000个座位，赛后要拆掉11000个座位。总投资需要十亿两千零八万元人民币，先由北京市政府垫支，港澳台侨同胞的捐款来一笔顶一笔。水立方的征地费、场馆设计费是政府出的，北京市侨办接受捐款所需的旅差费、接待费、上网办公、捐款证书等及要拆掉的11000个座位的费用近2亿元，全部由北京市政府出。港澳台侨同胞的捐款纯粹用于水立方工程建设，需要9亿多元人民币。
乔卫像陀螺一样开始了高速运转。作为全球华人为水立方捐款方案的策划者、第一责任人和工作总协调，乔卫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不是在献爱心，而是在尽孝心
2003年夏天，北京市侨办邀请60多家海外华文媒体总编来华报道“非典”过后的北京。7月15日晚，北京市侨办在北京饭店举行为奥运捐款新闻发布会，这是市政府第一次公布这个消息。开始，与会者并不知情，以为还是谈“非典”的事。乔卫向众多大牌记者介绍了北京市政府筹办2008年奥运会的情况，宣布从即日起北京市政府正式接受港澳台侨同胞为修建国家游泳中心捐款。发布会上，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连地上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最后他微笑着说：“我要发布的内容就是这些了，下面请大家提问！”
他本来以为大家会马上举手接二连三地提问，出乎他的意料，场上无人举手，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掌声持续了一分多钟，场上呼啦一下举起了几十条手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乔卫的脸上。媒体人思维敏锐，犀利的提问一个接着一个：“请问，什么人可以参加捐款？”
他说：“这次捐款有一个特点，就是有非常明确的门槛。我们这次捐赠只对港澳台侨同胞。我们在对外介绍情况的时候，很多中国驻外大使、中国驻外总领事也非常希望捐款，但是他们没有资格。”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乔卫回到房间休息。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他打开门，只见一位来自日本的记者走了进来。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乔卫说：“乔主任，我是日本乐乐中国电视台的记者欧阳乐耕，全家人旅居日本。最近我父亲得了癌症，我陪父亲回国治病。刚才参加了新闻发布会，您讲得特别好。我带的钱不多，除了医药费和差旅费，只有1000美金零头。我把这些钱捐赠给你们，请务必收下！”
乔卫郑重其事地接过钱，表示感谢。
欧阳乐耕问：“请问我是第几号捐款人？”
乔卫说：“你是第一号现金捐赠者。”
欧阳乐耕说：“太好了！我捐款不是在献爱心，而是在尽孝心！”
“尽孝心”这三个字深深地触动了乔卫的神经。有一次，乔卫来到东南亚某国，和一个华侨老板谈为水立方捐款的事。这个商人不会讲普通话，只会讲英语和闽南语，乔卫无法和他沟通，便请了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林婉然当翻译。
华侨老板说：“我愿意参加捐赠。”
乔卫问：“您准备捐多少？”
华侨老板说：“我回去考虑一下。”
寒暄了几句，对方礼貌地告辞了。乔卫回到宾馆房间打开电视机，过了片刻，电话铃声响起。他抓起听筒，女翻译的声音震得听筒嗡嗡作响：“乔主任，我要找您谈捐款的事情。”
乔卫心想：这华侨老板的动作真快，到底是海外效率。他爽快地说：“林小姐，你上来吧，我在房间等你。”
林婉然走了进来，递给乔卫一个信封说是捐款。乔卫打开信封，里面装有1400美元。他心里有点纳闷，不露声色地对林婉然说：“林小姐，为奥运会捐款，钱多钱少都是一份心意。本来，我这次出访只是了解情况，不接受捐款。但大老板既然已经出手了，我应该给大老板一个面子。钱我收下了，请你向大老板转达我的谢意。”
他觉得自己说得挺得体，谁知林婉然却不高兴地说：“乔主任，您为什么谢他呀？这是我们家的捐款。我们家有14口人，每人捐100美元。我们希望把我们全家的姓名在奥运场馆上刻在一起。”
这太令人意外了，乔卫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这个小姑娘。他如鲠在喉，含着泪水说：“林小姐，你的这笔钱我更得收下了。请代我向你全家人表示感谢。”
说着，他顺手从桌上撕了一页信笺，给林婉然开了临时收据。
还有一次，乔卫在酒店里与一个印度尼西亚华商彭先生聊天。他们从邓小平理论到伊拉克战争，从美国股市到国际油价飚升，从化工产品到造纸术，从生命科学到中国发展前景，从中国的《论语》到中印文化交流，从人民币汇率到酒店经营管理……天南地北海阔天空越聊越投缘。彭先生看了眼手表说：“乔主任，今天时间不早了，可我还想和您聊怎么办？”
乔卫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回没聊够，改日接着聊。”
彭先生高兴地说：“好，明晚我请您来我的办公室，咱俩好好聊。”
第二天晚上，乔卫如约而至。彭先生热情接待，一包香烟，几壶清茶，推心置腹地谈古论今，不知不觉就聊到子夜时分。乔卫想告辞，彭先生不好意思地说：“乔主任，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您，明晚您能赏光吗？”
乔卫和蔼地说：“明晚我有个活动，要不后天晚上吧。”
彭先生高兴地说：“好，后天晚上，请您到寒舍相会。”
在海外，一般朋友聚会都是在茶楼、饭馆、咖啡厅、会所、办公室等公众场合，如果主人把你请到家里，那就一定是至爱亲朋了。第四天晚上，彭先生把乔卫迎进家门，俩人秉烛夜谈，就这样他们3个晚上整整聊了9个钟头。觥筹交错，酒热语酣，彭先生掏心窝子地说：“乔主任，我打算和中国的一家公司合作，可心里又摸不准底，您看我该怎么办？”
乔卫问道：“请问您准备和哪家公司合作？”
彭先生说出了公司的名字，乔卫马上做了介绍，从公司的老板是谁到这家公司的背景，从公司的发展前途到目前面临的问题，说得头头是道。彭先生惊讶地问：“乔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不知道？”
乔卫笑着说：“哈哈，我不知道的东西很多，这个公司碰巧是我知道的。”
彭先生说：“乔先生，天不早了，我最后再问您一个问题。”
乔卫诚恳地说：“您别客气，其实和您聊天我也很有收获。您随便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给您圆满的解答。”
彭先生幽默地说：“我的问题是为水立方捐款的账号是多少？”
我也是中国人啦！
2004年，北京市侨办邀请70多个东南亚某国的中学生来中国参加夏令营。这个国家很贫穷，管制也很严，整个国家的外汇储备寥寥无几。在那里，公民持有外币是违法行为，警察抓你坐牢没商量。
应邀参加夏令营的华裔孩子来自当地几所中文学校，年龄在13-18岁之间，得知他们经济窘迫，乔卫派人专程到边境口岸迎接他们，并陪同他们乘火车来到北京。这些孩子非常节俭，在火车上连矿泉水都舍不得买。来到北京后，乔卫派人带领他们逛北京的长城、故宫等名胜古迹，纵览北京全貌，还参观了水立方工地。当孩子们得知修建水立方的钱只有港澳台侨同胞才能捐款时，立刻从兜里往外掏钱，你拿出10元人民币，我拿出20元人民币，所有的孩子都捐赠了自己的零花钱。
夏令营的生活飞似地过去了，这些学生与北京人民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当孩子们回国时，乔卫派人给他们买了20箱矿泉水、10箱方便面送到火车上。孩子们抹着眼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中国。
过了不久，乔卫到他们的国家访问，当参加夏令营的孩子们得知这一消息后，托人给乔卫捎话儿说特别想见到他，还想请他吃饭。
乔卫说：“吃饭就不必了，但我一定见你们！”
在一个富有异国情调的会所里，檀香木发出淡淡的幽香，大象的木雕格外醒目，寓示着吉祥如意。乔卫热情会见了这些华裔孩子。孩子们叽叽喳喳商量了一阵，一个孩子用不流利的中文说：“乔老师，我们所有参加夏令营的人都为水立方捐款了。捐赠之后我们觉得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我们感到很自豪！”
听了这话，乔卫的鼻子一酸，这些孩子在火车上连矿泉水都舍不得买，却踊跃为奥运场馆捐款。这不在于钱的多少，而在于孩子们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啊！
后来，胡锦涛总书记参观水立方工地时，国家游泳中心总经理康伟向总书记汇报了这件事情。胡锦涛总书记说：说实话，国家发展到这一步，国家拿出这10个亿是没有问题的。为什么还要接受海外华侨和港澳台同胞对水立方的捐款呢？就是要通过这件事把大家的爱国心凝聚起来。海外华侨和港澳台同胞的参与和支持，为我们成功举办奥运会创造了有利条件。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
特殊的收据
接受港澳台侨同胞对水立方的捐款是随时随地，全方位全天候进行的，可能是机场、宾馆，也可能是地铁站、演讲台、咖啡厅，收据也是五花八门，有烟盒收据，有名片收据，有餐巾纸收据……正是这些特殊的收据见证了港澳台侨同胞的一片赤诚之心，见证了血脉之亲，见证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
2007年初，台湾国民党青年代表团到大陆访问。这个代表团有40多人，乔卫陪同他们参观水立方时，向他们介绍了海峡两岸的中国人为参加奥运会做出的努力：“1932年洛杉矶第10届奥运会时，国民政府表示不参加奥运会。日本和伪‘满洲国’的人就谎称刘长春代表伪满参加奥运会，刘长春得知后在报纸上发表声明，说自己是中国运动员，绝不代表伪满参加奥运会。得知刘长春拒绝代表伪满出征后，国内学界造反，强烈要求国民政府派运动员参赛。那次多亏张学良将军捐赠了8000银元，刘长春才能出征。”
代表团顾问张先生问道：“这届奥运会没取得名次，第11届奥运会呢？”
乔卫说：“1936年第11届柏林奥运会，中国跳高运动员符保卢是唯一进入撑杆跳复赛的中国运动员。他后来参加了中国空军，在对日作战中殉国了。”
张先生又问：“咱们中国运动员啥时候拿到了奖牌？”
乔卫说：“1960年第17届奥运会在罗马举行，台湾运动员杨传广获得十项全能银牌，与冠军差了57分，这是中国运动员第一次在奥运会上获得奖牌；1968年第19届奥运会在墨西哥城举办，台湾运动员纪政女士获得女子80米栏铜牌，这是中国女田径选手在奥运会上取得的第一枚奖牌。”
张先生惊讶地问：“你们在大陆还讲国民党政府的事情？”
乔卫说：“这都是中国人的事情，应该载入史册，怎么能忘记呢？”
张先生又问：“台湾有没有人为水立方捐款？”
乔卫回答：“有。”
中午，乔卫参加了有关部门为代表团成员举行的宴会。席间，张先生诚心诚意地捐赠了400美元，乔卫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说：“真抱歉，我不接收现场捐款，但是今天我破例。我先在名片上给您写个临时收据，回头我再给您寄正式收据。您看寄到什么地址不会给您惹麻烦？”
张先生说：“你公开寄到我的公司，我是中国人，我不怕陈水扁。”
乔卫把名片递给张先生，他端详着名片幽默地说：“乔主任，您这张收据可珍贵了。名片收据，我得好好保存！”
类似这样种种感人的故事，乔卫的肚子里装了一箩筐。本来，在宴会场合讲话时间长了别人会厌烦，可乔卫在一次宴会上却足足就此讲了40分钟，场上始终鸦雀无声。他讲完话，宴会正式开始，大家好像还没有从刚才安静的氛围中解脱出来，连敬酒都是轻声细语的。一位会计师协会会长感慨地说：“我们真感觉到捐献的不是钱，而是一份孝心。”
两位服务员一边端菜倒酒，一边用港味儿普通话悄悄地对乔卫说：“先生，这件事真好。我们是香港人，我们可以为水立方捐款吗？”
乔卫用诧异的目光望着他们，心想我刚才那番话主要是针对工商界企业家，服务员怎么也想到捐款了？
一个服务员问道：“您是不是看我们不像香港人？”
乔卫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们是香港人，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作为服务生，也打算与来宾们一起为水立方捐款？”
两位服务员面带不悦地说：“我们是香港人，我们也是中国人，难道不能参加吗？”
乔卫说：“不，你们也可以参加，谢谢你们！”
两位服务员开心地笑了，每人捐献了1000港币。乔卫摸了摸兜说：“我没带收据，请给我一张纸。”
一位女服务员递给他几张餐巾纸，他说：“我先在餐巾纸上给你们开个临时收据，回去以后一定补寄给你们。”
在东南亚某国，乔卫向一位顶尖级富豪介绍了港澳台侨同胞踊跃为水立方捐款的事情，希望水立方成为奥运会场馆一个标志性建筑，让后人知道：中国的发展，离不开港澳台侨同胞的参与和支持。
那位富豪问乔卫：“乔先生，你参加不参加捐款？”
乔卫说：“我参加不了，我是真想参加。如果允许我参加，我想以我女儿的名义捐。今年我女儿4岁了，我让她参加捐款不给她现钱，从她的压岁钱里拿出100美金捐了。等她长大的时候，我会带着她去看留名园，她会感到非常光荣，因为中国人办的奥运会上有她的贡献。将来她也会做母亲，她会领着她的孩子去水立方的留名园参观，并且会对她的孩子说当年你妈妈为这届奥运会做过贡献。”
当乔卫讲完这番话后，那位老先生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激动地说：“乔主任，你告诉我这件事情说明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就不是我的朋友。”
还有一次，在东南亚某国，乔卫遇见了一位70岁的担任国际裁判的华侨，他把乔卫拽到一个角落，从兜里摸索着掏出了200美元旧币，颤颤巍巍地递给乔卫说：“乔主任，我听了这件事情很感动，我也参加捐款。”
2007年春天，乔卫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市一家餐厅里向当地华人社团的侨领介绍北京奥运会场馆的建设情况。那家餐厅很大，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些其他人，大家都很安静，唯独乔卫身旁那桌坐了六七个年轻的亚洲人，旁若无人地高声谈笑。乔卫皱着眉头看了他们几眼，但这群年轻人根本不理睬，依旧毫无顾忌地大声喧哗。乔卫只好让助手提醒他们，说我们正在开重要会议，请你们小声点。
小青年们终于安静下来，乔卫抓住时机讲了港澳台侨同胞为水立方捐款的事情，介绍完情况，乔卫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邻桌的几个小青年神情激动地向乔卫走来。乔卫以为他们是为刚才的喧哗来道歉的，谁知他们却从兜里掏出了钱递到乔卫面前说：“先生，您刚才讲的我们都听到了。我们也是华人，请您接受我们的捐款。”
这个场面震撼了乔卫的心灵，他深深感到：血浓于水，港澳台侨同胞对祖国的感情比山高比海深。
霍英东先生对振兴中国体育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早在中国1990年举办亚运会期间，他就捐款修建了英东游泳馆。这个游泳馆至今还在使用，给北京人的健身带来了便利。2008年北京奥运会，英东游泳馆还要派上用场。霍先生对中国筹办奥运会情有独钟，不仅慷慨解囊对多届奥运会获奖运动员颁发奖金，而且在中国申办奥运之初就表示：“如果中国申办奥运会成功，我还会再捐献。”
2002年底，水立方的设计方案已经基本通过。霍英东先生来北京国际会议中心参观鸟巢、水立方的设计模型，高兴地表示：我要为国家游泳中心捐两亿港币。
他说到做到，把钱分4期捐献给祖国。他的儿子霍震霆先生秉承了父亲的遗志，不仅担任了国际奥委会委员，而且一如既往地支持中国筹办奥运。当霍英东的钱捐到1.5亿港币时，不幸与世长辞。有关方面觉得霍先生驾鹤西归，剩下的5000万港币的捐赠有点难以启齿。后来，北京市侨办接到了霍震霆的电话：“请你们确认一下账号，我马上把父亲承诺的5000万港币打到你们的账上。”
为了水晶宫，港澳台侨同胞无论钱多钱少都积极捐赠，有的罗马尼亚华侨5美元10美元地捐。对于每一笔捐赠，北京市侨办都要造册登记。对捐赠100美元以下的表示感谢，对捐赠100美元以上的捐赠人，把他们的名字镌刻在水立方旁留名园的墙上，让捐款人的名字永垂史册。
2003年年底，北京市市委班子开会。王岐山市长对乔卫说：“无论钱多钱少，哪怕是1美元，你都要给人家做捐献证书。”
乔卫说：“王市长，我这证书的成本非常高，合好几块钱一个。要是捐1美元的我也做，还不够赔本的呢！”
王岐山市长说：“捐多捐少都是人家的一片心，赔了也必须做好！”
就这样，上至近百岁的老人，下至两岁的孩子，都参与到捐款的行列中。其中有个人捐款、夫妻捐款、家族捐款……港澳台侨同胞把为水立方捐款作为自己参与奥运会，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的机会。霍英东先生捐赠了2亿元港币，李兆基先生捐赠了1亿元港币，李嘉诚先生捐赠了1亿元港币，金光集团的黄先生捐赠了1亿元人民币……再加上港澳台侨同胞们捐的钱，到目前为止，来自105个国家和地区的35万港澳台侨同胞共捐献了近9.4亿元人民币，这涓涓细流终于汇成了浩瀚大海，水晶宫在爱心中诞生了！
（摘自《五环旗下的中国》，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7月版，定价：36.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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