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乙,1935年生于青岛,北京人,满族,我国著名文学家舒庆春(老舍)之子。
著有散文集《老舍散记》(合作)、《父亲最后的两天》、《老舍的爱好和关坎》、《我的风筝》、《我爱北京》、《梦和泪》、《小绿棍》、《现代文坛瑰宝》、《我的思念
》,长篇传记文学《老舍》等。
不知不觉,像其他领域一样,在近20年里,人们的读书习惯也发生了大变化,就是由读书变成了读书摘,这是对一般人来说的,学者不在此列;不过,许多学者除了读书,也爱上了读书摘。自打书摘、文摘这种形式的刊物出现之后,一路上扬,一时间成了一支很专业的拥有大批读者的杂志队伍,已在人们的精神生活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书摘》杂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受欢迎的理由,大体有四条:首先,它是杂志,定期出版,是月刊,这和书不一样,后者无所谓定期不定期,而《书摘》除了零售,可以预订,到时候准能按月送到读者的手中;其次,《书摘》很有时效性,它的编辑们能博览群书,把刚刚问世的好书都在最短的时间里介绍给读者,特别及时,这对一个高速发展的社会来说是特别可贵的;再有,《书摘》有择优摘取的原则,宛如先设了一道筛子,过一次箩,把好的书籍筛出来,这对读者来说特别有吸引力,节约时间啊。眼下书籍的出版量越来越大,真是浩如瀚海,有时,为找一部好书,颇有大海捞针之难。有了《书摘》省事多了。它替读者把一批新出的精品选好了,端出来,免去读者到处瞎跑之困,也解除了疏漏之虞。最后,《书摘》涉及的面很宽,几乎各个学术门类的东西全都能涉猎到,这对许多读者来说,是极有兴趣的。本来,社会发展越来越多元化,科学分类也越来越细。越是这样,作为从业在某一具体领域的人,反倒特别要了解别的领域的事情,尤其是新事情。《书摘》在这方面是有大优点的,难怪许多大文人、大学者都喜欢在案头、在床头放一期《书摘》,闲来无事,看上若干,既是一种调节,又是一种借鉴,看着看着往往有边缘性的新思维突然蹦出来。
除了这些有文摘类刊物的共性色彩的特点之外,《书摘》还有几点更加个性化的长处:一叫“高”,《书摘》的层次比较高,它并不是专门讨好时尚的通俗读物,它是学术性很强的书摘,每篇文章都既严肃又不枯燥,既正经又不古板,言之有物,有思想,有分量,作者队伍也整齐,有权威性;二叫“深”,《书摘》摘的书是有深度的,有真知灼见的,层次显得高,读起来让人耳目一新,很有启迪,仿佛回到了课堂,很能满足人们的求知欲,这对年轻人、成年人、老年人都适用,所以它有广泛的读者群;三叫“雅”,高而不晦涩难懂,深而不孤傲怪诞,力争好读好念、有趣味、优美,这就做出了品位,能够通俗易懂,能够在朴实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这种定位是很难拿捏的,既要保持高品位而力避庸俗,又要有趣耐读;四叫“广”,一个当代杂志,除了要介绍国内的书,涉及历史的书,一定还要介绍大量国外的最新信息动态,包括介绍人物、重大事件和学科研究成果的书,乃至经济、金融等热门问题,《书摘》在这方面是有贡献的,它能不拘一格,博采众长,做到启迪智慧,从而感悟人生。
难怪连那么多大文人、大学者都喜欢《书摘》,像冰心先生就说过:“《书摘》是我看过最好最有意思的月刊”,说得多好!《书摘》的确是个在知识分子当中人见人爱的好刊物。它已走过近20年,要向它叫好,盼着它好上加好。
(本文曾刊登于《人民日报》2008年11月23日,标题为:《书摘》走过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