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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一个新世界

2009-05-01 08:47:00 来源:书摘  [美]埃里克•布斯 著 张颖 译 我有话说

起初人类认为“世界”是地球上存在的一些神秘无解的综合现象,但几个世纪后,其意义趋近于平实真切,与飘渺脱俗的原意已相距甚远――漫漫岁月把我们对“世界”的感受变得越来越现实。

现在我们把“世界”当做一个专有名词,它是一项有组织、有系统,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的全方位工程。“世界”并不具有固

定形式,它无边无界,包含两个彼此连贯的生命体:一为有形的真实事物,另一则为无形的精神层面,即某项事物所引发的一系列互相关联的思考模式或心灵感受。一幅画可以是一个世界,一个故事可以是一个世界。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案、一座花园、一首诗、谈情说爱的过程――不论你称他为“大事”或“小事”,不管它是不是通过艺术媒介表现出来的,只要你专注于任何一件具有内容及意义的事实,都可称之为一个“世界”。

创造有意义的世界

“创造有意义的世界”能够帮助我们提升内在的原始资源的可用层次。不论创造的是什么样的世界,创造过程当中,我们必然会集中注意力去掌握某些最具吸引力的知识。他们重组了我们现有的认知结构,通过某种特定的形式在创造过程中让人不断地吸收新的知识,再引发更多艺术“世界”的创作原动力。

如我的两位朋友,安德鲁・克鲁薛尔和唐纳・雷梭,当他俩在田纳西舞蹈剧院制作新舞剧时,任何参与此剧的人都不肯错过这个创造艺术世界的绝佳机会,于是他们在这段时间所谈论的话题、身边围绕的人、参考用的书籍、徘徊在梦中的印象、对外诉求的意见,甚至在车内播放的音乐等,全都成了创意的可用素材。他们随时搜集、探索与剧情相符的生活小片段,进而组合成一出完整的、理想的新舞剧。看着这些新舞剧的反复彩排,就仿佛看见一幢华屋由设计蓝图到平地盖起。安德鲁和唐纳也由此构建了一个意义非凡的华丽新“世界”。

创造有意义的世界并不局限于艺术性质,只是我们习惯给它冠上一个“艺术”的名称。不过艺术绝对值得人们尊崇,所以,当你发现自己全心全意专注于某个事物时,你就已经是在创造一个新世界了。婚姻和友谊都是值得你我发挥创造能力的重要舞台,工作上复杂难解的问题也能提供创作机会。同样,从事园艺工作、晚餐聚会或准备礼物都是相当理想的机会。要记住,艺术创作的机会存在于平淡的生活中。

塞尚曾说,艺术家的任务便是以“自然”为依据,将其当做创作之源。所谓的“自然”,包括大自然、人类的天性、个人的特质、观念的本质等。“自然”原意指“诞生、出身”,后延伸为“某人或某物与生俱来的品质”。艺术生活的创作是一种以天赋本质作为心轴,将事物一某种秩序组合的过程,同时也是以人为本 并加以重组的过程。

探索这个世界

处于探索阶段的我们,自然会成为各种情景故事里的调查员,于是往往会在每一次的探索之旅中,探究他人的行事动机及意义。这种动机的探索来源于一种吸引力,任何可以抓住你注意力的事物,都可能成为你探触另一个世界的起点。当我们开始即兴探究某个事物,就已经在为另一个世界架起联结的桥梁了。

由于被事物强烈地吸引,我们暂时放下了怀疑,充分发挥想象力,用同理心去体验不同的世界。他人的世界或许充满了复杂的特质,却正好满足了人的挑战心理,使之长期并有毅力地去关注。这种心态会引你步步深入。而且你将会发现,这样的探索绝对值得而且意义非凡。

探索是艺术创作中最常见的一个步骤。譬如,我们买了一张莎翁戏剧《李尔王》的入场券,随着变换的情节融入其中。到底该如何融入其中呢?我们以自我的方式进入一个新的、无以名状的理解境界,除得到娱乐以外,还或多或少受到一些影响。

你回忆剧中的对白,或某一幕、某位演员的表情时,这些片段都可能冲击着你内心的情感而促使你改变。通过艺术的冲击,引发人心内在的大扫除。只要还有好奇心,我们就能够多方探触,发现更多新世界。

任何好奇心都可以引你入门。如果你遇见一位女士,她的嗜好是栽培传统的玫瑰花,在她为你解说如何栽培花卉之时,你也进入了她的世界。在深爱玫瑰花的女士心中,小小的、甚不起眼的白玫瑰也会散发出地球上最甜美的芳香。她讲述的故事慢慢地在你的心中发芽、滋长,犹如黑夜里布满的点点星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当你沉醉于爱河――此时可能是生命中最自然而且最容易让人发现新世界的一刻。爱情悄然降临时,你会感受到周围全是吸引人的美妙事物――对方的一颦一笑,一句无意间的话,或孩提的故事。爱情的芬芳感染了沉醉于爱河的你,唤醒了内心隐藏的人性特质。当接触一段新爱情时,你似乎又看到了一个新世界,你会将心上人的世界视为是自己的,并寻求两个原本不同世界的联结方式――通过彼此新的想法、新的感觉、新的处世态度,设法让两个世界合二为一,并想继续维持这种关系。

面对着一个吸引你的人,内心第一个反应便是如何调整自己,让自己表现得更亮眼,使二人心灵能有交汇。全心投入的你充满朝气,坚信可以重新整理内在原有的心灵秩序,创造一个美好的自我。

不过,这并不表示你会因为这“疯狂的爱”而改变自己,毕竟,没有一位艺术家能够让每件作品都发出理想的光芒,艺术的生活也是起落跌宕的。

培养同理心也是一种探索世界之道。当你坐在一位处境艰难或身患重病的朋友身旁,体会他所面临的窘境时,你正在经历一段艺术之旅,这类的专注颇不同于我们倾听朋友的困难后,给予同情或提供建议。这就好比看过《李尔王》后的两种不同反应:一种是在观赏后发表一些评论;另一种则是如前所述的全心参与,有内在的心灵悸动到个人外在的改变。

就第二种反应而言,你感同身受地进入他人的世界,犹如走进一个复杂的故事情节,让自己易地而处成为故事的主角,并从内心深处来感受这个世界。这种互相分享的探索,对你及你的朋友将会产生莫大的影响。探索朋友的世界会让你们的关系更亲近。

我曾用这种“感同身受”的方法与一位即将失去生命的朋友相处,其结果不止是悲伤,更是获得了激励人心的启示。

迈克・史渥滋(一位在临死前与我最亲近的朋友)在病床前曾对他的朋友说,希望大家能因为他的辞世而对生命与死亡有所领悟,这样我们不但能更了解他的心境,以后也不会过于害怕面对死亡。在陪伴他的每一天里,他都将心情感受及身体的变化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也回答了我的每个问题。这位朋友给了我难得的机会,让我体会生命即将消失的心情。

在这期间,我点点滴滴地勾勒出自己对濒临死亡的认识。当迈克撒手离去,我们互相探索的世界所遗留下来的是他的勇气和善意,也是我们对生命的领悟。

解读新世界

“解读新世界”是指即使你在面对生命中的平常之物时,也能够以同理心去体会。当这种“透视法”成为习惯后,你会看到自己的生命品质确实与别人同中有异。这世界到处都有吸引人的景致,我们应拒绝将艺术安置在特殊的角落,或用黄金打造的框架里。

练习解读新世界的能力,不但可以将“创造有意义的世界”及“探索世界”综合成为生活习惯,还能帮助你学成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炼金术。

每个人都有过解读新世界的经历,或许你可以回忆一下外出旅游时的心态,旅人的好奇心通常能够迸发耀眼的艺术火花。当你踏上好望角,或行走在遥远的巴厘岛村落里,好奇心会引领你注意许多小细节:南非人在街道上向人打招呼的方式,巴厘岛人将小块布缝成祈福祭品放置在车篷盖上,这些都是你不知道的人文风俗,因此在你看来显得特别有趣。此时的你正像一只长脚蜘蛛,伸出八只智慧的长脚,四处探触这个陌生的国度。

第一次探索新世界的人,可能会满心兴奋地解读他的首次经历。但大部分人尝试过后,就会以平常心看待。还记得你在接受那份曾经憧憬已久的工作后,第一天上班时是如何看待小事的吗?和朋友和同事谈话时,你听出他们的言外之意了吗?此时,你可以选择从“艺术”的角度来倾听、解读他们的谈话。生活里的每一天、每一个地方都值得你仔细解读。

当然,我们无法每分每秒都去解读事物,而且有些事物也有其特定的、不可扭曲的意义。然而,像傻瓜相机般远近皆宜的透视法是每天生活里都可以运用的,它会为你打开许多扇心灵的窗户,让你享受阳光的沐浴。一旦“阅读世界”成为我们随时可使用的方法,并成为习惯后,你将拥有看透文字言外之意的能力。

以上三项联结“世界”的基本行动不能单独发挥其功能,它们是相辅相成的。在练习其中一项时,自然会练就其他两项。将它们综合运用,会发展出一种良好的态度与习惯,同时也能使生活中的好多小片段披上斑斓彩衣。

  (摘自《艺术,是个动词》,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09年1月版,定价:2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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